用传统文化来分析一些精神障碍,可以分阴阳两大数,行为兴奋型与抑制型。兴奋型者如精神分裂症、某些行为偏执障碍,抑制型如严重抑制症、被害妄想严重的精神障碍。但如果用现代角色行为理论来分析这两类精神障碍,如果撕去精神障碍的标签,那些具有攻击行为(伤人毁物与自伤自残)特征的精神障碍者与行为平和的正常人的不同,可形容为能人与君子的区别。能人是依情所为,尽显其能,君子则能很好地管控情绪,行为上能伸能屈。归纳成一点,就是对待“能”字上有所不同。

汉字“能”由“厶、月、匕”三个部件组成。其中“匕”连用两次。厶,sī ,象形字,跪着的人的意思。“私”的古字。自营。为自己利益,不择手段去寻求。与“公”相对。
“月”部在“能”字中的意思不是“月亮”的“月”意义,而是“肉”的意思,在远古的时代,作为食物的肉是最能满足人的需要,到现在人们还常常用“肉欲”这个词,当然其意义不只是指食物,还包括了人类的性本能的张扬之义。
至于“匕”,本古人取食的器具,后代的羹匙由它演变而来,也有一句成语“图穷匕首见”说明了“匕”的另一个含义,即原始的攻击性武器。

“能”字原本象形。金文作字形象熊形:“IMG_20231005_073535_edit_369583938893543.jpg”,本义是“能捕获到熊的原始人是不是“能人”?!

“能”字的三个部件所包括的象征性寓意,岂不是私欲当头,手持双刀,狩猎到凶猛肉食动物的勇士和能干的人?
然而精神障碍伤人毁物,现代司法精神病学将其定义为无行为能力,即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民事责任的人。这不正如那种不计后果而“逞能”的一种无角色的动物本能性行为吗?君子之所以有能力而不为,有情绪而忍让,正是基于对自身角色的深刻认知,让其行为与局部人文环境条件相适应。
因此,用传统文化的能人之为与君子之为进行比较后,可以发现,来描述精神障碍者的伤人毁物等行为特征,其实就是一个“能人”的原始人集体无意识行为特征,是一种条件化的能人冲动性情绪反应。他们其实是“能人胜人、君子胜己”上尝试不成功后的一种挫折性条件性行为反应。
精神障碍患者的伤人毁物行为,有些共性特点。一是若不受外界激惹,一般不会出现;二是伤人毁物多发生在家庭之内,即伤害亲人为多,多毁自己家庭或个人的物品。不少精神障碍患者,也知道伤害他人和毁损他人物品是违法,会受到法律制裁。这说明法制意识已经深入到患者的心中成为了一种条件化的行为反应模式,只有当他人激惹后才会让本能的冲动淹没了这种条件化的法律意识,从而最终不仅仅伤害亲人、也伤害其他人,不仅在家毁物,也在其他任何场所可能毁物。从这些行为表现来分析,伤人毁物是极端的私我表现,或者是极度的安全感缺乏的表现。
能人的集体无意识驱使,倘若不能其动机行为反复失败,可能成为另一种条件化的情绪反应,从而产生能人成功相反方向的另一种极端情绪行为反应——行为退缩性行为反应。这个突出的精神症状就是被害妄想。在精神障碍者的人格变化中,自卑而执拗、自私而狭隘、自我而无他不断得到条件性强化,从而形成了精神病性的伤人毁物的条件性行为反应。然而现在的生物性精神障碍的治疗性药物与物理技术均是采取的单纯性抑制,而未采取条件性学习与角色行为训练的方法来改变患者的病态条件化情绪反应方式。
访问一些有伤人毁物行为的精神障碍患者,他们在病情稳定期也报告说,发病时,他们自己也有所意识到伤人毁物行为不妥,但那种意识很微弱,自己无法控制。这其实是说得通的,精神障碍者发病时,意志力严重衰退,无意识行为肯定是一种主导性的行为反应模式。如果我们在其稳定期来进行有针对性的学习与训练,形成能拮抗那些造成伤人毁物的条件化情绪反应,意味着就可能彻底根治了患者的暴力行为方式。譬如设计一种不会激惹患者的生活与生存环境,营造一个让被害妄想患者加重被害妄想的个人生活环境,同时也让患者通过学习角色行为理论与方法,训练一种能拮抗病态行为方式的新的情绪化条件反应。
精神障碍患者跟我们正常人一样,心中都有能人与君子的集体无意识。时而会觉得自己是个“能”人,也不时想做“君子”,只是这些集体无意识与意识的联结中,难以达成被自己与社会意识认可有能人与君子,最终被能人的无意识引向偏离健康的情绪化反应。
从能人的集体无意识来说,其实,能人角色是人在家庭与社会生存中的基础性需要。很多精神障碍患者恰恰是在能人角色生活中承受了太多的失败,他们跟我们正常人一样,也有成就与成功的需要,但由于受制于环境与自身的条件,而经常遭遇失败和挫折,从而让他们有能人之心,而无法实现能人之实。特别是在复杂的家庭人际与社会人际交往中,由于自身人格特点而无法适应或者无法达成自身的愿望,从而最后产生“英雄无用武之地”“家庭或社会对自己不公允”“他人嫉妒和迫害自己”等等自己作为“能人”竟然如此失败的无意识条件化体验,从而激发精神障碍的冲动性行为反应。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发病为何多出现在青春期及之后,这不正是人形成社会角色的关键期吗?许多精神障碍患者患病前甚至有一段较长的负性生活事件影响着,在这个阶段发现能人之不能,他们也会用君子的文化来应对,结果不断没有调整好自己的角色适应,反而更加压抑了能人的集体无意识。然而,青春期是一个冲动的生理发育高涨期,并非成年后的理智成熟心理状态,当然就产生了能人角色与君子角色更加剧烈的矛盾冲突。特别是在社会文化强调整体优先与统一的环境。譬如严重精神障碍患者为其办理精神残疾证可以看作对他们成为能人的一种否定,这看起来是严重精神障碍者的一种社会关爱,其实更是固化了他们的条件化情绪负反应。是否可以用一种积极的行为学习方法,给他们更多成为健康人的一种期待?组织他们学习一种成为真正能人与君子的社会角色反应方式呢?

笔者以为,组织精神障碍患者系统学习传统文化中的能人、君子、贤人的行为方式,深入学习掌握现代心理学中的集体无意识、认知心理学与角色行为理论与方法,并非把他们看成是残疾人,而视作心理少数者,以更积极的方式来对待精神障碍的社区康复,不是让家庭和社区承担看管责任,而是着眼于精神障碍患者的潜能恢复与转化,以社会和社区来履行文化与理论学习与行为康复训练责任,严重精神障碍患者的未来一定另一番健康景象。即以更大的耐心去了解他们、更加宽广的胸怀去理解他们,更加真诚的爱心去相信他们,更加实际的行动去帮助他们。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能会有更好的治疗依从性,多数人最终能成为至少是自食其力的健康人“能人”,或者是能面对现实做一个稳定型患者的“君子”。

公众号专业网友评论:“能人不能胜人”引起的心理痛苦,是“我必胜人”的观念造成的人格障碍。“君子不能胜己”引起的心理痛苦,是过度的“自卑”造成的“理大感小”精神失衡。